骨牌占卜故事

时间:2012-04-14 14:55:18     编辑:ky01
20

  骨牌的得名是来自于它的制作材料,由于骨牌大多是用牛骨制成的故称骨牌。骨牌也有用象牙制成的,故亦称牙牌。骨牌最早产生的时间大约在 北宋宣和年间,因此也被称作“宣和牌”。

  在古老的阴阳四象以及八卦体系当中,太阳之阳为乾,太阳之阴为兑,少阴之阳为离,少阴之阴为震,少阳之阳为巽,少阳之阴为坎,太阴之阳为艮,太阴之阴为坤。

  先天八卦的卦序是:一乾、二兑、三离、四震、五巽、六坎、七艮、八坤。

  时值春末夏初,入夜之后,山间凉风习习,清凉之意遍布周遭,草树之香被凉风裹挟,直灌厅堂,一时满堂芬芳,甚是惬意。
方入睡不久的占冰夏被一阵响动扰醒,起初她道是唐悦松回来,可随即发觉不对,来者步子极轻,似在堂中蹑手蹑脚地行走。
她记得唐悦松说过今晚不会回来,当即心下起疑,乃悄悄起身出门,在自己房门之处借着月光,她朝那暗处声响喊了声:“唐悦松?”想及唐悦松,她不觉胸中有气,辰惜鹤重病在身,他竟去陪他师父,着实可恨。
却无人应答。
“唐悦松,是你么?”她小心地走过去,顺手提了根木棍。
她连道数声,皆无人应答,却闻那细微声响似在黑暗中绕行,渐渐地,绕到了自己身后!占冰夏不再多想,她听声辩位,认准之后,旋即一棒打去。
孰料一击落空,她已感到那人闪避的风声,旋即又横着挥了一棒,此番那人未再闪避,而是拿住占冰夏手腕,生生夺下木棒,占冰夏大惊,遂大呼:“小……”孰料那个“姐”字还未喊出,便给那人捂住嘴,挣扎之际,那人点燃火折,占冰夏这才看清那人,原是居舍主人。
任清潇“嘘”了声,示意她不要叫喊,待她稍稍冷静,他这才松手,孰料甫一松手,占冰夏便杏眼圆睁道:“夜闯民宅,却是何意?”
任清潇笑道:“房租在下分文未取,但可随意进出,这也是先前约定好的,姑娘莫要反悔。”
“可这里住的多是女子,你一个男子怎可随意进出?”占冰夏责问道。
任清潇一笑,“我可顾不了这么多,此地本便是我家,你等只是寄住而已。”
占冰夏欲待继续争辩,任清潇却扬手打住,道:“眼下我要下地窖作画,你不得跟来。”
占冰夏白他一眼,道:“故作神秘!”
“五行剑法乃铭剑派剑仙门之根基,此剑含五行之势,相生相克,可简可繁,变化无穷,虽质朴无华,却是一切高深剑法的基筑,如融会贯通,更是威力无穷……”
轩辕继缓缓道来,见唐悦松听得不大认真,遂道:“莫要以为剑招越是诡奇便越是上乘,相反,愈奇、愈是脆弱,愈诡谲、则愈是毕其功于一役,这般剑走偏锋对付二三流敌手或许管用,但遇上真正的高手,便实乃取祸之道。”
“弟子知道了。”
便这般,每逢单日,唐悦松便至此处习练据说是万剑之基的五行剑法,待至夜间戌亥之时,便依轩辕继的引导,打坐练气。逢双日,则于处所为辰惜鹤架起炉鼎熬药制丹,针砭推拿。当然,药方全是辰惜鹤自己所开,他只是照方抓药依葫芦画瓢罢了,尽管随她学了数年医术,可眼下他终究还是个蹩脚的学徒。他当下炼制的丹药,乃是一种名为固神丹的奇药,他曾闻辰惜鹤所言,此药可修补受创的元神,乃治灵的药,而非仅仅治身。而她身上的旧疾,正是神魂之疾。
转眼已至夏末秋初,凉意早已袭来,踏着朝露,唐悦松正快步朝咫尺天涯居赶返,待行至岔路,他不禁朝东面的树林望了望,怔了片刻,便又继续朝处所赶去。
数月前的一日……
新一日终于到来,自然是双日。唐悦松归心似箭,自是快步朝那咫尺天涯居赶返而去,行至林间岔路,却注意到草丛畔一块路碑,上书:上走观星阁。
见此,不由心念一动。
“公子找谁?”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见唐悦松徘徊于此,乃上前问道
唐悦松见园子坊门的匾额上龙飞凤舞篆着三个大字:

  观星阁
唐悦松当即便道:“琴菲羽可在此处?”
那书生模样的青年拱手一揖,“九师妹随师父出门占星去了,或许明日方归,敢问公子何事?”
松脸一热,忙道:“无事,我是她哥哥,来看看她,既如是,告辞!”
言罢,便径直离去。行将至那路碑之际,却闻身侧有人道了声“公子”,循声望去,却是个美貌的年轻女子立于道旁,唐悦松一怔,细看之,只觉依稀便是那日所见的紫袍女子。
“敢问姑娘何事?”
那女子看他一眼,唐悦松只觉这女子眸子甚是幽静,竟与辰惜鹤有几分神似,他心一紧,道:“有、事么?”
年轻女子道:“小女子蔺爱艾,乃观星阁门人,本门素以占星卜筮为天职,今见公子气场独异,有心为公子占断,不知公子可否愿意?”
唐悦松虽急欲赶返,却不忍拒绝,想想方道:“好吧,姑娘便与在下占断吧,只是不知费时几许?”
蔺爱艾浅浅一笑,似洞穿了他的心思,她道:“公子定是有牵挂之人,小女子怎敢耽搁,须臾便成。”
二人于林间选了处平坦空地相对而坐,蔺爱艾自腰间解下一叠骨牌,道:“此乃先天骨牌,它指代先见之明,亦指代万物本源,天地万事,皆可从中窥得些许端倪。公子,我们开始吧?”
唐悦松趁着女子言语仔细看她,他不得不承认,她很美,便是与辰惜鹤相较亦不遑多让。

  “先天骨牌,牌数三十二张,牌分四色,青赤白玄,各色骨牌皆八张,点数乃是自一至八。其中青为少阳,赤为太阳,白为少阴,玄为太阴。一三五七为阳,二四六八为阴。”
她一面解说一面娴熟地洗牌,待唐悦松再次洗牌及切牌过后,蔺爱艾将三十二张牌伏地铺就成一个大圆圈儿,他二人则隔着圆圈相对而坐。
待排成牌阵,蔺爱艾则道:“牌阵已成,待小女子道完规则公子便可抽牌了。”
见唐悦松点了点头,她便接着道:“求卜者一次从中抽选三张骨牌,共抽取六次,抽罢看牌得出卦爻之后便算作一次,接下来则重新洗牌,开始下一次抽选。每三张骨牌便是一爻,最后六轮下来,便得出一个卦象,小女子便来为公子断卦。”

  她稍稍顿了顿,又接着道:“三张牌全是阴数,且全是玄色者,为太阴爻;三张牌全是阳数,且全是赤色者,为太阳爻。其余者皆为少阴爻或是少阳爻,至于是少阴还是少阳,则视情形而定。”
听她道完,唐悦松略作思索,问道:“在下听懂了,可否开始?”
蔺爱艾看着他道:“但请公子凝神静心,道出眼下你心中最大的疑问,而后再行抽选。”

  唐悦松垂下眼帘,继而又将它合上,少时,才抬头道:“我是谁?”他目光中透着无奈与彷徨。他本有着足以为傲的先知异能,但自被封印以来,直至今日,仍无半点恢复迹象,其间流落异世,求医问卜,寄人篱下,个中滋味,只有他自己最是明白。问我是谁,实则是在问所有的问题,所有的迷惘。
蔺爱艾深深看他一眼,道:“抽牌吧。”
唐悦松选中圆环当中离自己最近的三张牌,一次全部取出,末了,他怔了怔,问道:“可以这般取牌么?”
蔺爱艾不禁莞尔:“共抽取六次,每次三张骨牌,每次抽取的三张牌可以一齐取出,亦可相继取出,此事无关紧要。
唐悦松亦不由一笑,遂将抽取的三张骨牌看了看,继而摊开列于身前近处,但见乃是一张二,一张四,一张八,三张骨牌上的点数纹理的颜色全是黑色。
蔺爱艾看了看,道:“三张骨牌的点数全是阴数,颜色亦皆为玄色,此为太阴象,为初六爻,亦是一根变爻。”
说罢,待洗牌过后便示意他进行第二次抽取。唐悦松咽了口水,当即随意抽出三张骨牌,持于手中,他扫视三张骨牌,但见乃是一张白色的五,一张青色的七,和一张红色的二。
蔺爱艾照例看了看牌解释道:“白色的五,其中白为少阴,五为阳数,是以这张牌实则乃是少阴之阳,少阴之阳为离,先天八卦之中,离对应三,三为阳数,是以这张牌为阳;同理,这张青色的七,青为少阳,七为阳数,合起来便是少阳之阳,少阳之阳为巽,巽对应五,五为阳数,是以这张牌为阳;至于这张赤色的二,赤为太阳,二为阴数,便是太阳之阴,太阳之阴为兑,兑对应二,二为阴数,是以这张牌为阴。”
至此,三张牌都已被解出,乃是两阳一阴,蔺爱艾道:“二阳一阴,为少阴象,乃六二爻。”
待她说罢,唐悦松顿了顿,少时便又将三张骨牌抽出。这回的三张牌分别乃是一张白色的二,一张红色的八,一张黑色的三。
她拾起牌,看着唐悦松道:“依照适才所言之理,这三张牌实则对应四、二、七三数,乃二阴一阳,是以这是少阳之象,为九三爻。”
翻开的乃是一张青色的八,一张黑色的四,一张红色的七。
“此番抽取的三张牌分别对应六、八、一,乃是二阴一阳,此亦为少阳象,是九四爻。”道完,蔺爱艾则将这三张骨牌放回牌阵,重新洗牌。
第五次抽选,只见乃是一张黑色的二,一张黑色的六,及一张黑色的八。此为太阴象,是六五爻,亦是一根变爻。”
仅剩最后一轮抽选,眼下,蔺爱艾已在地上画好了五根卦爻,仅剩最上的爻位仍旧空空如也,顽固地死守着整个卦象的真容。唐悦松与蔺爱艾对望一眼,旋即取出了最后三张骨牌。
唐悦松将牌摊在身前,但见这最后的三张牌乃是一张青色的三,一张红色的五,和一张红色的六。
唐悦松见之,不由问道:“这是……”
蔺爱艾拾起骨牌,端详了须臾,方道:“青色的三,实则对应五;赤色的五,实则对应一;赤色的六,实则对应二。二阳一阴,此为少阴之象,是上六爻。”
至此,六根卦爻全部画出,卦象呼之欲出。
蔺爱艾看了看卦象,比划示意道:“初六、六二、九三、九四、六五、上六,其中初六与六五为变爻,此卦下艮上震,艮为山、震为雷,乃雷山小过,乃是一个中上卦。”
“雷、山、小、过?何意?”唐悦松不解问道。
蔺爱艾捋了捋肩前青丝,微微侧首解释道:“亨,利贞。可小事,不可大事。飞鸟遗之音,不宜上,宜下;大吉。”
她稍作停顿,便接着道:“方才我说的便是小过卦的卦辞,此卦本身亨通,但处在此时,小事易成,大事难成。卦象显示,公子有如一只于空中留下鸣声的飞鸟,只宜于低飞,而不宜于高飞,否则,恐有不测之祸。”
唐悦松挠头道:“姑娘说了这么多,这和我、与我是谁有何干系?”
蔺爱艾浅浅笑道:“干系甚大。公子天赋异禀,若冲天而飞的大鸟,但飞鸟以凶,高飞招祸,低飞方可化险为夷。”
不知何时,天上竟乌云密布,山间劲风乍起,可谓山雨欲来。唐悦松似觉雨点已落顶上,不由抚首道:“已经下雨了么?”
蔺爱艾收起骨牌道:“风雨临近却还未至,趁着雨还未下,飞鸟是否也该归巢了呢?”
唐悦松听得出她话外有话,当即起身道谢离去。行了数步,悄悄回首瞧那女子,但已无踪影。方才见她娓娓道来,甚是亲和,眼下匆忙离去,不由一阵失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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